小说与电影转换之间的《返老还童》

　　[摘要]回顾文学作品的影视改编历史，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即那些最成功的改编作品并不一定出自文学名著，而一部不怎么起眼的小说被搬上银幕之后，也许会成为远远超出原著的经典影片，大卫·芬奇的《返老还童》就是一个例子。它改编自美国作家F·S·菲茨杰拉德的同名小说，在保留主人公“逆向人生”的生理特点之外，大刀阔斧地对原著情节做了删、增、改，使得电影和小说在叙事线索和情节、主题、叙事节奏等方面呈现出显著不同，创造性地谱写了一曲爱和生命之歌。

　　[关键词]《返老还童》；影视改编；叙事线索；叙事节奏

　　《返老还童》是美国作家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FrancisScottFitzgerald，1896—1940）的短篇小说。菲茨杰拉德是美国20C“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和“爵士乐时代”的桂冠诗人，1925年《了不起的盖茨比》问世，奠定了他在现代美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他不仅写长篇小说，短篇小说也颇有特色，事实上在他的有生之年，正是他的短篇小说给他带来了商业上的成功，为他赢得了一般大众的认同和喜爱。他的小说生动地反映了20年代“美国梦”的破灭，展示了大萧条时期美国上层社会“荒原时代”的精神面貌，《返老还童》亦如是。

　　2008年12月，美国著名导演大卫·芬奇斥资15亿美元将其改编成了电影搬上银幕，并荣获第81届奥斯卡奖最佳艺术指导、最佳化妆、最佳视觉效果等奖项，主演布拉德·皮特也因此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本文拟从叙述线索和情节的不同、主题的转变以及叙事节奏的变化来对影片和原著进行对比分析。

　　一、叙事线索和情节的不同

　　小说中故事发生在南北战争前巴尔的摩的一个名门望族家里，讲述了本杰明·巴顿自1860年出生至1930年左右作为一个婴儿离开人世的故事，是单条线索行进的，作者采用了第三人称全知视角。对于短篇小说而言，这种全知视角不仅有利于推动剧情的发展，还更便于展示本杰明及其他人的内心世界。

　　“电影不是一些元素的简单任意堆凑，它是所有元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关系所形成的整体系统。”[1]电影需要通过明晰的叙事线索把影片的诸多元素有机串联起来，影片《返老还童》就采用了黛西与本杰明这两条线索来构建影片，以倒叙方式，由黛西与其女儿读出本杰明遗下的日记而开始其传奇故事。一条线索基于现实时间，讲述2003年飓风来临之际，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黛西要求守护在旁的女儿卡罗琳读日记给她听；另一条线索则基于过去，讲述本杰明自1918年出生后开始的奇异而又坎坷的人生经历。双条线索意味着两个限制性叙述叙事声音，它们虽各自展开，又时有交叉，在重病在床的黛西听女儿读日记与本杰明的奇异人生之间来回切换，将过去的故事与现实的人物自然地衔接起来。

　　在改编时，电影受到时空的限制，可能会在原作的情节上有选择地删减，舍去一些旁枝末节的内容，也可能为了突出某一主题而增加一些原作中没有的情节。影片《返老还童》对原著的情节既有删减，也有增添和改写。如删去了原著中本杰明求学和入伍的经历；增添了本杰明作为水手追随迈克·克拉克船长在海上冒险以及与伊丽莎白·艾伯特激情邂逅的情节；另外还有对原作情节的改写，如原作中本杰明一直生活在家人中间，而影片中本杰明却遭父亲遗弃并被黑人妇女奎尼领养。情节上的删、增、改，也使影片的主题与小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