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与堂吉诃德
摘要:有人把哈姆雷特、堂吉诃德和阿Q,并称为世界文学宝库中三大“典型中的典型”。无论是从对人类精神特殊性的提炼与普遍性的概括的统一方面,还是从对人的内心世界丰富性的展示与复杂性的概括的探索方面,抑或从作为艺术典型深入人心的程度方面,我觉得,这个说法都是极有道理的,阿Q与堂吉诃德有着不少的相似之处,但是也有着诸多的不同,把东西方民族心理性格的差异,其异中之同则传达出了人类的一种天性和力量。
关键词:阿Q;堂吉诃德;环境;文化背景;精神胜利法;性格
[中图分类号]:I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33-0-02
一
外国人常把阿Q看作是中国人的典型。许多中国人对此说法却极为反感,人们羞于与阿Q为伍,更不承认阿Q的这种“我表资格”。相反,倘把堂吉诃德作为西方人的典型,这在东方人中大概不会有多少异议。但这样一来更成问题,把这样一对半疯半傻、滑稽荒唐的人物拿来代表人类,岂不是对“万物之灵”的极大不恭么?然而,这也说明了人们与阿Q和堂吉诃德的共同点:讳言缺点,爱听好话,善于在想象中自我美化。还说人们对于阿Q和堂吉诃德大都保持着一种不正确的记忆,有着一种偏见。准确地抓住人类的固有特点加以强化和夸张,通过荒诞的方法真实地表现人的本质,并在这种表现中体现出深广的民族文化背景,这是鲁迅和塞万提斯这两位伟大作家的高明之处。如果我们不是满足于对阿Q和堂吉诃德这两个不朽艺术典型的匆匆一瞥,那么,我们确实可以看出,从某种意义上,阿Q可以作为东方民族文化的代表,而堂吉诃德可以作为西方民族文化的代表。
阿Q是中国社会文化的产物,没有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农村的环境,就出现不了阿Q那样全身浸透着历史与时代气息的艺术典型,离开了中国固有的社会文化条件,也就不可能产生阿Q精神胜利法那样的人生哲学和行为。
阿Q没有上过学,不识字,没“文化”。他的手和笔“初次相关”,竟是用来画他自己生命的“句号”。虽没“文化”,但阿Q又有着许多属于或不属于他自己的学说,思想和信念什么的。他莫名其妙地维护着一些东西,如辫子、长凳、葱叶乃至女人走路的姿势,赵家的威风之类,至于为什么维护,大约他自己也不知,反正似乎从来如此,所以似乎就该如此。他莫名其妙地反对一些东西,如剪辫、条凳、葱丝乃至革命党,“里通外国”之类。至于为什么反对,大约他自己也不清楚。阿Q的那些作为中国人独特的思想、净胜、传统、习惯等等,既有时代特点,又有历史印记,其中许多都可以远溯的一两千年前的圣经贤传。“方己有之”的传统,给了阿Q排反异端的凛然正气;“父为子纲”的伦常,给了阿Q精神胜利的依据;“男女之大防”的古训,使阿Q除了拧大腿之外,始终保持了“正人”的形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教导,给了阿Q求爱的勇气和力量;“二十年又是一个”的宿命轮回观,是的阿Q能视死如归……阿Q形象及精神胜利法不仅代表者东方文化的特点,也代表着它的特点。
堂吉诃德与其社会文化背景,则是一种间接联系。塞万提斯作《堂吉诃德》之时,其实制度在西班牙伊衰落作古,作为一种文化“滞后”现象,其实小说却风靡一时。塞万提斯有感于此,塑造了这么一个读骑士小说着迷入邪,楞充当骑士打遍天下的堂吉诃德。但那种骑士小说只在形式上是堂吉诃德的文化背景。堂吉诃德与社会文化的深层关系,更多地体现在作家赋予人物的思想上面,也就是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的理想。正因为这种先进的文化寄托于滞后的形式,所以在作品里我们看不到社会文化与人物的直接相互作用。外貌可笑的堂吉诃德,一出场就带着那睿智的思想。至于他的这种思想是怎么来的,我们从堂吉诃德的经历和环境中是找不到什么依据的。这大概只有塞万提斯自己知道。但由于他能够出色地把严肃与荒诞、现实与幻想、智慧与愚呆、伟大与可怜集于一身,读者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游侠骑士。
堂吉诃德自负受命于天,他要用手中的长矛保卫真理和正义,扫荡人间罪恶,恢复原始的美好的黄金时代。关于黄金时代的理想,是文艺复兴时代许多人文主义这都具有的。堂吉诃德认为人的高贵在于美德,而不在地位血统。这种美德靠个人努力,是内在的而不是外加的思想,有时人文主义的观念。堂吉诃德不甘心安闲的生活,情愿历尽艰辛,干大事,立大功,名垂青史;这种思想也是人文主义所宣扬的。堂吉诃德经过种种失败和磨难,自己觉得愈加勇敢坚毅、温文尔雅了,他虽然一再败于他人之手,却战胜了自己。也是人文主义思想,堂吉诃德虽身披陈旧霉烂的盔甲,一心要恢复中世纪的骑士道,但他的思想意识却没有离开他所处的时世,更体现了作家的人文主义思想。
堂吉诃德在他的文化背景面前,是主动的,这种文化石他理性的主导,因为这种文化首先要求个体的自我意识。虽然堂吉诃德的形式理想是恢复骑士道,但他思想的内驱力却是人文主义精神,因而这文化一就体现在他的理性言行之中。
阿Q在他的文化背景面前。则是被动的,这种文化已经进入了他的潜意识层面,因而无所不在,几乎支配了他的一切。这种文化首先要求的是大一统,不允许个人色彩的任何流露,而只能以集体无意识的形式来表现。
堂吉诃德所经历的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实际上是先进的文化要冲破落后的社会桎梏的矛盾,虽然这文化不得不借助于社会认可的旧的外衣来发展。这样,堂吉诃德体现出的时一种虚幻中的现实感。透过他那荒唐的目标和荒唐的行为,人们感受到的是一种现实的力量。
阿Q所经历的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则是另一样。这理想是旧文化的理想,矛盾是旧文化中的固有矛盾,是要向前发展的社会与沉重的没落的文化的矛盾。这样,阿Q体现出的时一种现实中的虚幻想。他虽然身在现实之中,虽然他的行为并没有离开现实的地方,人们在感受到沉重的茫然之后,进而才能升发出一种“反现实”的力量。
文化背景的不同导致了堂吉诃德与阿Q的生命和灵魂的轨迹的差异。一是坚定地为理想而献身,在献身的过程中自我发现和自我完善,一是盲目地为传统殉葬,在殉葬的过程中自我扼杀和自我泯灭。
二
我们再从具体的环境上,来继续阿Q与堂吉诃德的比较。
阿Q生活在未庄,未庄是阿Q的舞台。未庄是一个闭塞的世界。这造成了人们思想保守狭隘,精神麻木愚昧,行为因循守旧,目光短浅局限。从《阿Q正传》中我们看到,处于被侮辱被损害地位的阿Q和一般未庄人,他们的思想往往就是侮辱损害他们的赵太爷们的思想,他们的标准,往往就是赵太爷们的标准,或者干脆以赵太爷们为标准。例如:“知道的,人都说阿Q太荒唐,自己去招打;他大约未必姓赵,即使真姓赵,有赵太爷在这里,也不该如此胡说的。”这正反映了他们可怜的思想——如果还能称之为思想的话。未庄有时一个看客的世界。杀革命党,阿Q是看客,杀阿Q,吴妈等人是看客。阿Q与小D“龙虎斗”,有看客助威,阿Q欺辱小尼姑,有看客“九分得意”的欣赏。未庄更是一个黑暗无边的世界。在阿Q周围的未庄人,是被逼龌龊的一群。赵太爷、假洋鬼子之流自不必说,就是小D也在阿Q自相残杀,吴妈下意识地加害于阿Q,连看土谷祠的老头子也是势利眼一个。精神胜利法使阿Q得以多保留一些人的味道。没有精神胜利法,阿Q在未庄就活不下去,然而精神胜利法,又加速了他的“大团圆”,最终他还是未能活下去。阿Q的形象已经够暗淡的了,但看整个未庄,则更其漆黑无底。这是一个没有光亮,没有希望,没有出路的黑暗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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