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与失语

　　摘要：孙媚娘与钱夫人为莫言小说《檀香刑》中着力描写的女性形象，对小说的发展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媚娘奔放，钱氏隐忍，“一放一收”的两位女人，却无论怎么样也逃不掉男权社会里的枷锁，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女性形象。

　　关键词：病态;孙媚娘;钱夫人

　　作者简介：钟超婷，女，1986年11月出生，广州涉外经济职业技术学院，大学本科，助教，研究方向为汉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33-0-02

　　一、前言

　　莫言的《檀香刑》是根据近代史与民间故事而创作的一部富有戏剧化的小说。小说中的人物各赋特色，通过众多男性形象，为读者阐述了愚忠与精忠、丑陋与压抑等叩问人心的命题。然而不容我们忽视的是小说中仅有的两位女性，孙媚娘与钱夫人，她们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作者巧妙地刻画了这两位具有“病态”的女性形象，使她们成为小说的另一面镜子。

　　二、孙媚娘——制度下的“疯女子”

　　孙媚娘是《檀香刑》中最让人难忘的女性形象，不仅仅因为她的美丽，更让人觉得耀眼的是她的义无反顾。几千年来，中国妇女在社会中处于“失自由”的状态，处于为奴为隶，为牛为马卑贱地位。而缠足更为妇女们的自由套上了“脚镣”。中国女子自古要求“三从四德”，但莫言笔下的孙媚娘却是个封建社会制度下“三不从，无四德”的“疯女子”。

　　1.叛逆与反抗

　　孙媚娘是孙丙的漂亮女儿，从小在戏班子长大，跟随父亲走南舞刀弄枪的日子里，媚娘根本没有接受“三从四德”教育的机会，这造就了她的叛逆个性。加之母亲早死，父亲没给她裹脚，使她长了一双天足，在那个以小脚为美的年代，她的美貌在别人的鄙视中败下阵来，最终媚娘嫁给了一位无才无财更无爱的傻子——赵小甲。

　　就是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媚娘对不满的现实进行了公然的反抗。她先是往要修理她的大脚的婆婆身上“飞起一脚”，没多久婆婆便死了;接着抛头露面地开了酒馆，丈夫的傻瓜形象无疑使她成为家里实际掌权者。这是她通过自己一个弱女子的暴力，在男权社会里取得的微小胜利。

　　某天不知从哪里掉下来了一个公爹，不仅掠夺了媚娘的话语权，还要处死媚娘的亲爹。面对这样一个公爹，媚娘无视、献媚、谩骂，尝尽了所有的办法，希望从他手中挽救亲爹的性命。然而这位以替皇室杀人为傲的刽子手，完全没有把媚娘放在眼里，引得媚娘只能使出最后一招：杀公爹，救亲爹！习惯于逆来顺受的中国妇女，能做此举动，无疑是一次内心野性的觉醒。

　　“高度的文明，高度的训练与压抑，的确足以斫伤元气，女人常常被斥为野蛮，原始性。人类驯服了飞禽走兽。独独不能彻底驯服女人。”①正因为不能驯服，人们自然而然地将媚娘视为“异类”，我们从小甲的视角更可得知。小说赋予小甲一个傻子的形象，绝对不仅仅是让他在故事里装疯卖傻，透过小甲向读者展现媚娘的本相，其实也是在借傻子之口来吐露事物的象征性。小甲最怕蛇，可自己的媳妇偏偏就是蛇。这是在借小甲之口，阐述了在这个男权当道的社会里，像媚娘这种敢于反抗的女子，被男人认为是妖怪，是邪恶的象征。

　　2.不可忽视的奴性

　　在家里女强男弱的“特权”不能安抚媚娘那颗躁动的心，一次无意的相遇，让她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钱丁，并为此茶饭不思。为了得到这个县老爷的垂青，她做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环节，就是她偷偷与知县夫人比脚。裹脚是男权社会里，从男人角度出发的一种变态审美，但媚娘没有为自己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天生大脚感到释怀，反而因为自己没有小脚而自卑，从她单方面的比脚，我们看到了媚娘的矛盾个性，内心虽然叛逆，但精神和思想却不能逃脱男权统治的牢笼，成为男人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