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附庸和工具

　【摘要】通过分析《三国演义》中故事情节的设计和对女性的描写，认为在男权社会制度下，女性没有独立存在的人格和尊严，化为了封建道德的符号，是男人的附庸和政治交易的工具。

　　【关键词】符号；附庸；工具；《三国演义》；女性

　　《三国演义》以东汉末年和魏、蜀、吴三国的历史为背景，采用由文入史、虚实结合的笔法为广大读者展现了公元184年到280年近100年古代中国的军事冲突和政治斗争。全书较为具体生动描写的有400多人，但女性仅有50来人。与小说中浓墨重彩描写的一个个睿智、粗犷、彪悍、威猛的男性相对比的是这为数不多的女性。她们置身于错综复杂的封建乱世中，她们的遭遇和结局客观、真实地反映了女性群体在这样时代背景下的社会地位和形象。

　　一、道德的符号

　　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里，自汉朝董仲舒倡导“独尊儒术”，到宋代程朱理学使得儒家思想体系更趋完备，儒家的伦理道德观念始终在意识形态中占据统治地位。“三从四德”、“三纲五常”这些封建伦理道德被当作统治阶级维护社会稳定的手段。《三国演义》通过塑造和“歌颂”一批贞烈忠义的贤妻良母，为广大的女性树立遵守封建伦理道德，维护男权统治的榜样。从为夫守节截耳断臂的曹爽从弟文叔之妻；当阳之战舍身护儿，为夫存子，投井而亡的糜夫人；以死励夫的赵昂妻王氏、蜀汉北地王刘堪之妻崔夫人、蜀将马递之妻李氏，到投江殉夫的孙夫人等诸多妻子的刻画，都歌颂了这些女性不畏强暴、忠贞不二、坚持大义、舍身取义等传统的道德观念。

　　除了贞烈的妻子之外，《三国演义》中的良母形象也十分引人注目，如刘备之母，太史慈之母、徐庶之母、姜叙之母、王经之母等，都受到作者不同程度的褒扬。其中徐庶之母是作者着力刻划的良母形象。曹操为了得到刘备的军师徐庶的辅助，派人将其母骗来，亲自款待，“烦老母作书”，唤庶儿来许昌。徐母慷慨陈词，赞美刘备为“当世之英雄”，痛斥曹操“实为汉贼”。徐庶受骗来到许昌，徐母勃然大怒，拍案骂儿没有详察伪书，而“弃明投暗，自取恶名”，“砧辱祖宗，空生于天地间”。她随即转入屏风后，悬梁自尽。徐母之死使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终身不为曹操出谋划策。徐母的“良母”形象得以广为传颂。

　　尽管作者通过诸多女性形象表达了忠贞、大义的传统的道德观念，但是他从根本上忽视了女性的内心世界和真情实感，使得这些女性的形象显得苍白无力，没有感染力，因而这些女性的形象最终化为贞烈忠义等传统道德的符号。

　　二、男人的附庸

　　长期传统封建文化的积淀，结果便是男性文化及价值体系的建立与女性自主意识的泯灭与逐渐丧失，最终沦落为一种无独立社会地位，无人格尊严的附属品。古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尽管千差万别，可终究都是作为男性的附庸出现的，是为了维护男性文化的统治地位出现的。女人有时不仅仅不能被看做女人，甚至连人的资格都会因为男人的某种需要而被取消和剥夺，女性在这里被异化或者被物化。大部分女性在《三国演义》中丝毫没有体现自己的思想，甚至连自己的名姓都没有被提及。她们只是依附于男人，或者根据利益的需要被男人当成工具或取或弃。

　　小说第十五回写到张飞被吕布袭了徐州，陷刘备妻小于城中，羞愧难当，欲拔剑自刎，刘备急忙抱住劝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正是因为女人是个可有可无的物品。才有刘安杀妻待客之举。第十九回刘备兵败徐州时，猎户刘安“欲寻野味供食，一时不能得，乃杀其妻以食之”。刘备知道后，对这种行为并没有加以指责，只是“不胜伤感，称谢而别”。在倍受时人拥戴的理想仁君，忠厚、仁义的刘备眼里，妻子就如同随时可弃的物品和可供品尝的食品，由此可见，在男权制度的社会里，女性是毫无自由、权利、独立人格和尊严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