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白鹿原》的意象化符号解读

　　[摘要]电影《白鹿原》以田小娥贯穿全片，悲剧性地显现女性对于宗族社会、封建包办婚姻的反抗而最终被时代吞没的故事。片中写意场景的象征，主观色彩的修辞，以造型表意和符号象征为主导的叙事，都将形成自身民族话语，构建中华民族文化背景下特有的陕西关中情怀阐释。土地、牌坊、祠堂、窑洞这些富有中国传统文化意指的特殊意象的符号，都将更深地诠释出以土地为视角的叙事方式，深沉诠释了意象在全片中反复出现的符号化表述。

　　[关键词]《白鹿原》；电影；意象化；符号

　　电影《白鹿原》讲述了陕西关中平原中素有仁义村之称的白鹿原人民的种种生活，从清朝到民国，从国民革命战争到抗日战争开始，展现了白鹿原这片土地上的众生相，以田小娥这一女性人物贯穿全片，悲剧性地显现女性对于宗族社会、封建包办婚姻的反抗而最终被时代吞没的故事。片中写意场景的象征，主观色彩的修辞，以造型表意和符号象征为主导的叙事，都将形成自身民族话语，将表意符号和符号所指深深植入叙事编码中，形成有意味的形式，构建中国民族文化背景下特有的陕西关中情怀阐释。

　　电影在小说文本的叙事主线上略有删减，但基本保持了原著恢弘的历史背景，大跨度的历史时空，以“土地”不变的视角，凝视白鹿原的历史纷争。电影中的陕西景、陕西戏、陕西饭、陕西话散发着浓烈的陕西关中乡土气息，其华阴老腔，刚直高亢、磅礴豪迈的原生态表演和影片中人物故事极度贴合。整部影片画面唯美，空阔的时代场景，极具表现力的色彩运用，使影片不仅具有视觉震撼力，且影片的意象化风格更具有民族性。意象，客观物象经过创作主体独特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意象就是寓“意”之“象”，就是用来寄托主观情思的客观物象。简言之，“意象”即融合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①

　　前苏联著名的文艺理论家赫拉普钦科认为：“（文化）符号是在历史上形成的，具有相对稳定的审美含义的符号或符号体系。”②因此说，土地、牌坊、祠堂、窑洞、麦浪、华阴老腔等这些富有中国传统文化意指的特殊意象的符号，都将更深深地诠释出以土地为视角的叙事方式，深沉诠释了意象在全片中反复出现的符号化表述。

　　一、首尾呼应的意象化表达，相互映照式的线性叙事结构影片以一片金黄色滚滚麦浪开场，伴随着秦腔的声画分立表现出影片的整体基调，在一片黄澄澄的色调中展现白鹿原在时间的长河中的兴衰成败。影片中白家和鹿家两大家族的矛盾纷争虽没有被完整具体地体现，但是以白嘉轩为族长的主要人物，族长式的思想一直引领平原上百姓的思想和他秉承中国封建宗族思想实质上是对人们精神的迫害。麦浪涌动的节奏韵律似乎与女性的欲望紧密相关，这一意象的表达正预示着传统宗法社会下对女性压抑的解放。

　　影片结尾仍然以秦腔结束，矗立在土地上的牌坊仍然以岿然不动的姿态存在着，并一直存在于人们的心中，受到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的白鹿原人民虽然具有反抗意识和反抗精神，但无法走出这片神奇的土地，依然生活在时代的映照之下。多次出现不同的麦浪场景，重复蒙太奇的运用，麦田与符合历史时代的人物妆容造型的完美契合，都和现代人所处的环境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人感到扑面而来的自然美和鲜明的民族风貌。

　　从人物分析上看，人物的设置具有一定的符号所指。在符号学理论中，我们知道“能指”和“所指”这两个不同的概念，即形式和意义所构成。能指是人们感官可以感知到部分，所指是符号所包含的意义和概念。比如说，我们看到玫瑰花，只是作为花的种类而存在，是我们能感知到的花，而它背后所隐含的意义却象征爱情。在《白鹿原》中，人物及其人物关系的设置都深刻反映着时代背景，并赋予每个人物不同的所指，人物的符号化解读为观众了解时代背景、历史意义都有着很大的作用。白家重要人物之一，白嘉轩，用电影符号学解读，他是传统宗法社会的象征，是精神领袖。在整个白鹿原上，他不光是白孝文的父亲，更是白鹿原的族长，掌控者人们的精神世界。鹿子霖，乡村政客和土豪劣绅的代言人，他有一套自己的人生哲学机会主义。他投机倒把，借位欺人。黑娃，是蒙昧无产者的代表，有旺盛的生命力，农会的骨干，土匪头子。鹿兆鹏，象征革命的火种，他的红色宣言确保影片政治正确方向。田小娥，具有反抗意识的女性，与传统宗法社会做斗争，却成为牺牲品。人物的符号化标签预示着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在时代背景的悲剧性，其人物性格随着叙事的进展进一步被刻画，如用女性主义的视角理解田小娥的时代悲剧更为合乎情理和社会伦理，这是男权社会为女性定做的牢笼，也是时代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