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什拉的早期科学哲学思想（1927-1937）

        【摘要】文章对巴什拉前期的科学哲学思想进行了梳理，分析了作为其后期思想的基础，并为人忽视的物理学哲学、化学哲学，及时间哲学思想。

　　【关键词】巴什拉；物理学哲学；化学哲学；时间；

　　Bachelard'sEarlyPhilosophyofScience

　　【Abstract】ThisarticleanalysisBachelard'searlephilosophyofscience,whichisthebasisofhislaterthought,includingphilosophyofphysics,chemistry,andthephilosophyoftime.

　　【KeyWords】Bachelard;philosophyofPhysicsandChemistry;time

　　加斯东·巴什拉（GastonBachelard，1884-1962）是一位大器晚成的学者。27岁的时候获得了大学数学毕业证书，在38岁的时候才得到哲学讲师的职位，五年之后才拿到博士学位，常年（1919-1930）在奥布河畔巴尔学院教物理、化学和哲学。1930年成为第戎哲学教授，1940年索邦大学授予他讲席，成为科学史研究所主任。

　　巴什拉关于科学和哲学的基本观点产生于一起指导他写博士论文的阿贝尔·雷（AbelRey）和布伦士维格（LeonBrunschvicg），尤其是后者。巴什拉一生共有28部作品，其中包括12部研究物理科学的书，两部化学著作，两部研究时间的著作，我对巴什拉的科学哲学分为三个时期，分别是早期科学哲学时期，科学认识论时期和后期科学哲学时期，早期思想包括特殊科学的哲学，如物理学哲学、化学哲学观点。学术界多关注其中后期的思想，而忽视了前期思想的重要向，所以本文对其前期科学哲学思想进行了梳理和研究，

　　1、巴什拉的物理学哲学

　　我们可以把巴什拉的博士论文看做是其学术生涯的开端，他的博士论文包括两个部分：博士论文《论近似性的知识》（1928）及附属论文《对物理学某个问题演变的研究：固体中的热传播》（1928）。近似性知识，也就是大概的不那么准确的知识，从物理学和实证主义哲学对科学的分析就能知道，数学和物理学是大家公认的最精确的科学，但是在巴什拉看来，物理学和数学的对象其实是没有那么精确的。巴什拉却把近似性的知识看成一种重要的科学对象，比如在物理中就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近似，因为在大部分情况下，物理学中的测量总是包括着各种各样的理想成分，而是为了计算方便，对一些干扰性较低的事物，选择适当的省略。所以说物理学中近似性知识是非常普遍的。在数学中也是一样的，数学本身就包含着各种各样近似的方法，其实在数学中就一起开始有专门研究不确定的知识的学科了，那就是概率论和统计学的发展。所以巴什拉指出，"科学知识从来都不能完成，现实从来都不能完全被知道，现实和真理的观念必然要在一种不确切的哲学中被赋予意义"（[3],P160）。

　　1929年巴什拉发表了《相对论的归纳价值》，因为自从爱因斯坦提出了相对论之后，越来越多的哲学家也开始关注相对论，所以巴什拉开始研究相对论的哲学是非常自然的，巴什拉把研究集中在三个方面：牛顿力学与相对论的连续性问题、质的外在规定以及实体概念的变化问题；物理量的数学结构与反实在问题。他认为在牛顿力学和相对论中存在着断裂，二者是没有连续的；并认为性质的相对化只与第二性的质有关，但是第一性的质已经在同周围的关系中被影响了；对于第三个问题，他认为数学对于物理学有着本质上的重要性。

　　1934年，《新科学精神》出版，该书采用了省略一切计算公式的方法，目的是让大众更加容易理解，跟许多哲学家一样，巴什拉最关注的是物理学中的质量与能量转化的知识，其实，对能量的关注一直贯穿与巴什拉科学哲学物质论研究的主题之中。出了大篇幅解释物理学的内容，巴什拉在书中还对哲学的未来进行了预示，在该书的序言中，他说"科学思维迟早会成为哲学论争的基本主题……脱离传统哲学语言的严格限制，不带任何先入之见，按照科学哲学的本来面目去把握科学哲学，这是十分重要的！实际上，正是科学在产生着哲学。哲学家为了充分地表达现代思想所具有的美感和动感，必须变换自己的语言。"（[1]P71），在该书的最后一章，巴什拉大胆地提出了"非笛卡尔主义的认识论"，对笛卡尔的认识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指出简单性质和简单实体只有与某种单纯化操作联系起来的时候才能存在，世界在本质上是错综复杂的。现在的科学哲学界普遍接受把非笛卡尔主义的认识论的标签贴在巴什拉的思想上，例如当代著名的巴什拉研究专家MaryTiles在写给《当代欧陆科学哲学》一书的论述巴什拉的文章的时候，就用了这样的标题《技术、科学和非精确的知识：巴什拉的非笛卡尔主义的认识论》。（[3]P157）

　　2、巴什拉的化学哲学

　　1929年之后，巴什拉从中学进入大学工作，他在大学开始研究化学哲学，分别在1932年和1933年，发表了两本化学哲学著作--《现代化学的和谐多元论》与《原子与直观》，巴什拉在《现代化学的和谐多元论》一书中指出，这本书不是化学史方面的，而是化学哲学方面的研究，这部著作详细地追溯了现象界的多样性，在研究现象的化学和研究抽象概念的哲学间建立起了联系。巴什拉基于对十七世纪化学史实的研究出发，研究了化学中的实体论问题、分类问题和数理化问题等三个问题。

　　实体论问题是化学哲学研究的核心与基本问题，是研究的起点，所以巴什拉首先研究实体。对于化学上的实体，巴什拉认为现象界是多样性的，多样性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形式多样性，另一种是质料多样性，这两种不同有着不同的意义，形式多样性是外在的，只有质料多样性才与物质的概念有着密切的关系，巴什拉指出"材料仅仅是表面，而只有内部才具有支持它之所以成为这种材料的原因，我们称之为实体（[1]P79）"，这样对于化学认识而言，最重要的性质根据就是支撑多样性现象界的多样性实体本身。这种分析在当时科学的背景下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有着巨大的哲学史意义，是对以亚里士多德为首的古代物质论的一种澄清。巴什拉指出"要超越关于实体的这种本质上的互相影响关系理论的努力，无非是从英国的波义耳前后开始的，这种尝试基本上持续到拉瓦锡时期结束。金选自《多元论》的序（P80）"，巴什拉的目的就是要逐渐把开始于近代的支持实在论观点的实体论的属性从属于实体的观点，从严密的实体论的框架中解放出来，在实体之间的相关亲和性中重新解释属性的意义。按照金森修的观点就是"巴什拉只是证实了拉瓦锡以后的实在论意义上的实体论，而不是夸大这种实体论，只有超越实在论意义上的实体论才是更高的化学哲学的目标。"（[1]P81）

　　之后，巴什拉还对化学上的大量化合物进行了有效的分类，这对当时的化学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里存在着看上去种类杂多的化学现象中所蕴含的合理性，证实巴什拉用顺序的实在论代替了化学世界的合理性，也就是说遵循一定规律的结构概念先于具体的化合物出现。巴什拉还从哲学上对门捷列夫所创造的元素周期表进行了解读，他对化学原子的内部结构进行了富有哲理的研究，这一切都发生在30年代初期，正是量子力学飞速发展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