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佛老视域下张载本体义理的展开(2)
时间:2013-12-20 13:20
来源:发表吧
作者:崔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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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言之:一是“太虚→气”:张载认为“太虚”乃气的本来体状,其云“太虚不能无气”,又云“太虚者,气之体”,“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须注意的是,此体非母体,并不是说气由太虚之体中生出。二是“气→象”:象是气与有形物的中间状态。张载云“气本之虚则湛一无形,感而生则聚而有象”,“凡可状,皆有也;凡有,皆象也;凡象,皆气也。”三是“气→物”:张载云“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四是“物→气→太虚”:张载云“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如此即完成了一轮循环,而此循环更是永不停止的。
其二,世界运行的动力与原因。此是太虚之自性——“中涵浮沈、升降、动静、相感之性”——的自我展开与完成。分言之:一是就“太虚即气”而言,其有“不得已之性”,即“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循是出入,是皆不得已而然也”。二是就气而言,有阴阳二端,张载云:“游气纷扰,合而成质者,生人物之万殊;其阴阳两端,循环不已者,立天地之大义。”三是就象而言,有两仇和解之过程:“有象斯有对,对必反其为;有反斯有仇,仇必和而解。”综言之,此太虚自性张载又称为神化:“一物两体,气也;一故神(自注:两在故不测),两故化(自注:推行于一)。”正是此神化创生了整个宇宙:“凡天地法象,皆神化之糟粕尔。”此处糟粕非贬义,指酿酒之余物,用来比喻有形世界。
故“太和”道体,即是“太虚即气”之“气化”,其展开为一个品汇流行、万象森然的宇宙。张载籍此一则揭示整个宇宙的运动过程,表明此世界真实无妄;二则展示人之生死实乃气之聚散,非有生死轮回之嗔怨与长生不老之痴妄。
二、辟佛老之二——立分解型性体“天地”与“气质”
张载辟佛老之第二步,则是在性体上定佛教之病为智愚有性(行报有命),而后立分解型性体,将佛教所诟转为气质之性,卸彼之攻,再立天地之性,树吾之正。
(一)定论——智愚有性(行报有命)
张载定位佛教人性之病在于智愚有性(行报有命)之说。其有一则语录,可为关聚:
问:“智愚之识殊,疑于有性;善恶之报差,疑于有命。”答曰:“性通极于无,气其一物尔;命禀同于性,遇乃适然尔。”
门人问曰,人有智愚识见不同,此是否人性所注定者?人行善恶未必有相应之报,此是否命中注定者?此问据佛教之因果业报,直接攻击儒家的人性论与天命说,可谓操戈入室。张载则谓“智愚识殊”只是气质之性的区别,无关天地之正性;而“同行异报”只是际遇之适然,无关人生之正命。此答过简,我们引相关一则来看。张载云:
天所性者通极于道,气之昏明不足以蔽之;天所命者通极于性,遇之吉凶不足以戕之;不免乎蔽之戕之者,未之学也。性通乎气之外,命行乎气之内,气无内外,假有形而言尔。
其一,“天所性者通极于道”即“性通极于无”。“无”乃前述“有无混一之常”之“无”,即太和道体。此是言天所赋予人之性,若向上溯,其本源于太和之道。
其二,“气之昏明不足以蔽之”即“气其一物也”。每个具体的人物在赋形之时所秉之气有宽褊、昏明、缓急、精粗的不同,此即形成了先天的气质之性,它是道体之天性表现在人物身上的一个分有、流变状态。
其三,“天所命者通极于性”即“命禀同于性”。天命于人者亦源于性体。气弥漫宇宙,本无内外。然因这里讨论的命乃是就天赋性于具体有形的人而言,故分内外。性主要是外在地就上达于道体而言,命主要是内在地就其内涵于性体而言。或曰天性是独立于人物而贯于天地者,故其为外,然其命于人,又为在内者,故性命在人物而言有内外之分,而于源头而言则相同。
其四,“遇之吉凶不足以戕之”即“遇乃适然焉”。人生中的吉凶际遇不能破坏此性体。人生中偶然之际遇不足以残贼此天命。
综言之,性指万物所本之天性,命指天性贯于人者,气指人物形成时所得的材质的特殊性,遇指人在后天所获之际遇。张载提出性(命)、气(遇)之别,以智愚之识只是秉气不同、善恶之报仅为际遇适然,从而将释氏所怨转至气(遇),同时将性(命)解放出来。
(二)破论——气质之性
张载以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来表达性(命)、气(遇)范畴,气质之性则有以下内涵:
其一,“气→质”之形成。张载云:“太虚为清,清则无碍,无碍故神;反清为浊,浊则碍,碍则形。”又云:“游气纷扰,合而成质者,生人物之万殊;其阴阳两端循环不已者,立天地之大义。”此是说,当气处于太虚本体时,是湛一无形、清通而神的。但是它合而成质,聚而生象后,材质变为浊滞,从而阻碍不顺通,形成了“气→质”的气质之性。然在此下贯之性中,依有阴阳两端之运动,与道体无二。
其二,就人与物合而言之,得气俱有偏正。张载云“气者自万物散殊时各有所得之气”,故“大凡宽褊者是所禀之气也”。又云“人之刚柔、缓急、有才与不才,气之偏也”,此是气质著形于物上的普遍现象。
其三,气蔽的厚薄形成人的智愚之别。张载认为,人与物之别是得气的开塞状态不同,而人与人之间的智愚之别,则是得气蔽塞的厚薄程度不同。正因如此,如果“人一己百,人十己千,如此不至者,犹难罪性,语气可也”,因为自己付出很大努力犹未成功的原因,只是后天组成人的材质而造成的智愚之别,此与先天之性体无关;同样,若“同行报异,犹难语命,语遇可也”,不同的人,行相同之举,结果却不同,此亦与命无实,只是际遇而已。
(三)立论——天地之性
分析完气质之性,张载继言天地之性。张载说性,往往上溯至道位,而不局限于人物之第二序列。或曰“天地之性,久大而已矣”,或曰“至诚,天性也;不息,天命也”,皆是自第一序列描述道体之自性——阴阳所感的过程从不间歇、於穆不已。而此道体之天性下贯于人,即为人所获得的天地之性。张载之所以立天地之性,其目的是为了将人性的正面义、不变义、形上义坚立起来,使此性立于天位不动摇,而后才能将人的现实人生的中的正反、变与不变的两面分解开来,从而将人性的至善一面解放出来,独立出来,而将变迁义归于气与遇,这样行业和报应之间就没有必然的因果了。
明此二性后,张载总结云:“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道体下贯,天降衷于人,人物著形之后,即有气质之性,此是材质之特殊性,对人性形成一定的阻碍,但是人更有完满的天地之性,若能时时提撕不灭,如风醒烛,则能洞澈性体,上达道体。故所谓气质之性,君子并不以之为唯一的、真正的人性。
最后,张载总结佛教的人性论云:“释氏之说所以陷为小人者,以其待天下万物之性为一,犹告子‘生之谓性’。”此则视释氏与告子同以天下万物(包括人)只有一性。实际上,万物含有两种属性,释氏与告子所说的是第一种,为气质之性,除此尚有天地之性,即所谓“昼夜之道”。而且由于所含的气质之性不尽相同,又产生了人与物、人与人之别。此皆为释氏所忽视。
三、辟佛老之三——立分解型心体“闻见”与“德性”
张载继道、性之后,最终言心。其云:“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乃是将心体分为闻见之知(知觉)与德性之知(性)两部分,将佛教对现象的解释——心生天地——归纳为闻见之知,而以心体的真实内容与能力为获于天命的德性之知。二者源自孟子所言的小体与大体。
(一)定论——心生天地
上文道体部分已述张载认为佛教之大弊,在于以心法起灭天地,其云:
释氏不知天命而以心法起灭天地,以小缘大,以末缘本,其不能穷而谓之幻妄,真所谓疑冰者与!(夏虫疑冰,以其不识。)
此是张载批判释氏万法唯识,以心生天地,未能体天道之全,只是根据其局部的、现象的表征而立论,从而将心视为此世界存在、运行与否的终极原因。此处张载特地举了一个夏虫疑冰的例子,十分生动地表达了他对佛教的理解。问题既已找准,则下面即要对此心予以剖析。
(二)破论——闻见之知
张载进一步认为,佛教心生万法之“心”,实际上仅仅是感官之“六根”而已:“释氏妄意天性而不知范围天用,反以六根之微因缘天地。明不能尽,则诬天地日月为幻妄。”六根在佛教本有确指,张载则将之简化为感官系统,从而完成了这样的转换——佛教所谓心生天地,其实只是耳目等感官对现象界的表面处理,事实上佛教对世界的真相不了解,对真正的心体更不了解。
张载既认定佛教误在于因缘六根,囿于耳目,遂将之命名为“闻见之知”。何为闻见之知?张载云“见闻之知,乃物交而知”,又云“人谓己有知,由耳目有受也”,即是认为此是人的第一种认知模式,通过耳目等渠道认识到世界的表面现象(但此表面并非是虚幻,此点尤应注意),庸众即执此结果为终极,佛教则执此为虚幻,要皆不得心体之真。
(三)立论——德性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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