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由灵魂谱写时代精神

　　摘要：每个时代均有自己独特的精神气质，音乐创作从根本上说是时代精神的产物。《费加罗的婚礼》作为古典主义喜歌剧的代表之作，自诞生以来就风靡世界各大舞台，至今仍广受喜爱，长演不衰。歌剧中的捧腹桥段和经典咏唱带给观众感官的愉悦，除此之外，歌剧中处处体现的时代精神也成为它能够感动世人的重要因素。

　　关键词：时代；精神；自由

　　中图分类号：J603 文献标识码：A 文献标识码：2095-4115（2014）04-165-1

　　在18世纪中期，当格鲁克意志坚决地实施歌剧改革的同时，另一个不引人注目，甚至没有理论宣言的新生现象——意大利喜歌剧正在悄悄地萌芽、成长。由于“时代精神”的效应，新的动力性的奏鸣曲风格正在逐渐代替块状性的静态巴洛克风格。正是在这个背景下，首演于1786年的《费加罗的婚礼》使莫扎特以其对意大利喜歌剧的深刻理解和对奏鸣曲风格的全面掌握完成了歌剧史上较于格鲁克“改良”更为彻底的一次真正的“革命”，即：“在歌剧舞台上，音乐第一次能够在展现戏剧动作的同时，仍然可以获得纯音乐的形式逻辑。”从首演至今，《费加罗的婚礼》成为莫扎特世界歌剧作品中最少争议的杰作，良好的脚本基础，包括层出不穷的小计谋和让人眼花缭乱的进行速度，都带出了男女之间你来我往的情境、种种约定承诺造成的混乱情形。出色的戏剧结构下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以及最重要的上乘的音乐质量使得它至今仍是各大剧院上演次数最为频繁的歌剧之一。

　　一、“第一位自由作曲家”的生命体验

　　莫扎特生活的时代是欧洲人正从虔信远离世俗的宗教世界转为相信个人可以依靠自己生活的过渡时代，革命者塔列朗①曾说：“只有那些生活在1789年以前的人才懂得生活的甜美，那以后开始了斗争和焦虑”。莫扎特的一生同他的艺术一样，始终处于新旧世界交替的浪尖上，他作为神童的早年生涯，要仰赖君王和贵族的恩惠，青少年时期，又不得不服务于一个主人，在那里他的地位比服侍主人穿衣的男仆还卑下。直到1781年6月，他才成为了维也纳的自由人，也成为了欧洲历史上第一位“自由作曲家”。

　　“1787年后期，维也纳的政治气候恶化，奥地利的Belgium地区爆发了一场革命运动，这可谓是法国大革命的一条导火索，与此同时，80年代弥漫在整个上流阶层的‘时髦激进主义’已遍及欧洲的各个角落。”②活跃在当时舞台的剧作及人物形象也对此作出了呼应，其中就包括“费加罗”。这部作品借费加罗的诸多唱段，揭露专制独裁者的欺压恶行，他的才华在每一次转折中都因为特权作祟而不得施展，他早年（主要反映在三部曲之一的《塞维利亚理发师》中）反抗主人、宫廷的情景都很接近莫扎特早年的经历。他受启蒙运动思想的影响很深，曾加入以追求“友爱、和平、幸福”为宗旨的“共济会”。在共济会的声明中提出，人们应该忠诚可信，宽厚仁慈，孜孜以求“光明的真理”，这种观点基本上成为“启蒙思想”的核心。

　　二、革命浪潮中的自由呐喊

　　马克思在论述社会对人意识的影响时曾说：“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这难道需要经过深思才能了解吗 ？思想的历史除了证明精神生产随着物质生产的改造而改造。还证明了什么呢？”③工业革命带来了生产力的巨大飞跃，必然要求在思想领域产生一场彻底的解放运动，于是启蒙运动应运而生。

　　启蒙运动是人类几百年来争取心灵生活和物质生活世俗化努力的结果，而文学艺术的理想也随之而发生改变。在古代，这种理想是美，在中世纪，这种理想是善，到启蒙时代，这种理想是真。狄德罗④在《论绘画经验》中提到：“艺术中的真理或美，是对现实的反映和现实本身的吻合。艺术中的美来源于现实中的美，而且要为反封建的斗争而服务，表现出强烈的批判性。”博马舍作为活跃在当时的“启蒙主义喜剧”的代表对狄德罗的论断作出了回应，他借由“费加罗”的一系列形象，以明朗、锐利、豁达的艺术风格，传递出法国大革命的信号。他在剧中刻画了费加罗身上典型的资产阶级意识和色厉内荏的伯爵身上封建贵族的性格，其强烈的政治色彩被认为是反对封建既存秩序的一篇檄文，其中要求言论自由，反对社会不平等的言词，更是反映了法国大革命前夕群众的心声，拿破仑就曾说：“法国大革命是从《费加罗》上演那天开始的。”

　　从微观的角度来看，歌剧作品是作曲家和脚本作家笔下的产物，但从宏观的角度来看，歌剧舞台不仅串联着鲜活生动的角色和场景，它更是社会的“百科全书”。作曲家以自己的“命运之力”书写时代之魂的浓墨与重彩，让观众在音乐中读懂时代精神，看到时代风采渲染的灿烂画卷，通过精神的洗礼与时代的感召，获得心灵的丰厚享受。